六四紀念活動

雖然事情很多，但我還是暫且想紀錄一下今晚在傅鐘的六四紀念活動。

我想先談最微妙之處。在范雲談到她當時當局利用民族主義，卻避談民主一事時，某學長稱：「可是她不知道辦活動的是中國人。」

是，我想最初說要籌辦的成員中，也許有人的想法真的是「支援愛國民主運動」，之類的。其實我最早也是類似的想法，雖然說自己對民主的信任平平，但我的想像中這也許是個（愛國？）自由運動，總之是希望能有一套不同主流的、哀怨的、悲情的、仇恨的論述。

其實紀念六四從來應該都是自由中國的要務：傅鐘背後的圖像、響應支聯會（香港市民支援愛國民主運動聯合會）默哀一分鐘的舉動，種種都是大中國的想像就是了。可是我不知道為何近年國民黨高層剩下馬英九等人願意年年出聲。

不過後來有一些其他的成員與考量（嗎？），讓活動較沒有那種色彩。這也不差啦。雖然這方面非我出的力，但很開心范雲、凃峻青、林家興、徐巧芯、臺大校內同學，以及不具名的港澳同學能到場發表短講。

雖然有些人的發言我難以認同（不是范雲或凃峻青，我覺得他們今天很收斂了），可是這也表示海納百川，活動能包含各種各樣的角色與想像。好可惜陳以信來不及來就是了。

中途，有一位陸生見我是工作人員，與我搭話。「然後呢？」、「這樣又能怎樣呢？」他不斷向我拋出問題，質疑這場活動的效率、合理性。

我和他說，也許你不認同講者的理念，畢竟有些我自己也不認同就是了。但那也是我們不對講者事前審查，他要講什麼不是我們能控制的。

很多人會說，中國人不適合什麼，都是什麼。不過大陸不是鐵板一塊，有一般民眾、有官僚、有政客，威權政體中當然與民主政體中一般，有好多不同的行為者，有制度形塑他們的互動。

我想（當然這只是我自己想），也許這活動真的沒什麼，畢竟就僅是紀念活動，也沒辦法寄望什麼。可是至少能讓人記得，而不至於忘記1989 年的夏天，彼岸也有一群為了自由而奮鬪的人。

附凃：凃峻青短講凃